栈和家

南来北往的车,虽然很稀少,但每一辆都是坐在这户人家门口的婆婆眼中的风景,她坐在那里,像一座石像。偶尔,她抬起袖子来擦一擦眼,眨巴眨巴眼睛,继续看着远方。车来,她的视线也转近,车走,她的眼神也跟着飘远。这里是藏区,但她是穆斯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因为这个年纪的藏族人要是坐下来,一定会转经的。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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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在茶马古道的南端,川滇进藏的必经之路,横断山脉的东北部,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交汇处,有一个地方,叫昌都。

这个地方因为和四川云南交界,又因为离拉萨很远,所以其实向来是一些不安定因素比较存活发展和凸显的地方。昌都镇是昌都地区的行政中心,理论上相当于一个“市”,不过在西藏,什么行政单位都得缩小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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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西,往西,走到世界安寂(2)

偶尔想想,一个太温暖的人是不适合成为行者的,因为太温暖而看不见辛酸苦辣。能欣赏涨潮的壮阔却看不见潮落时的仍横亘在沙滩上小小螃蟹的不知所措;能感受盼望远人归时心里的希望和热切,却难捕捉启航时望向大海深处眼神里的一丝不安;行者,亦不宜太悲凉,因为太悲凉而不敢触摸温暖,怀疑陌生人伸出的手,也难体会孩子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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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西,往西,走到世界安寂(1)

有那么一段路,总想说点什么来纪念,却总说不出来,也许因为那是我走过最悲伤的路。在后来大部分都不能用悲伤来形容的时光里,实在也没有理由去碰触本来已经不吵闹了的悲伤情绪,所以就放着,放了三年多。不过这段关于陕北的记忆我从没打算放弃。到了今天,终于又有了契合的悲伤的时候,该把还依稀在记忆里的片断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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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途(五)

离开蝴蝶泉之前,何征再去洱海边吹了会儿晨风,湖边刚醒的牛怔怔的看着她,鸡叫得急,趴在地上的狗从睡眼惺忪到蠢蠢欲动只用了几秒钟,狂吠着又不敢上前。湖边的小木屋安静的吹着风,想来洱海夏日的片刻宁静都在早上和午夜了。夏日的清晨里有股释放尽了的草香,很快日头就要暴烈了。也许是惰性,也许是贪恋美景,也许是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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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途(四)

说来好笑,有着骑行滇藏这样大胃口的何征居然连如何控制单车变速这样的基础都是在上路以后才开始了解的。

离开老板娘家以后那段路完全是试验场,趁着是小缓坡的路何征把每一档的速度都轮了一遍,不过不知是她技术太烂还是车有问题,24速的单车她最多能试到16速,其他那些根本拨不到档位。最后何征安慰自己,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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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途(三)

大理,在历史上算不得显赫,但那一席之地却稳稳当当自说自话的从唐朝走过了宋朝,一直到忽必烈绕道青藏高原南下来取南宋政权,也就是元朝建立之前才灭亡。这期间虽然经历了南诏和大理国两个政权的更迭,后又有大理国内部臣子短暂篡位,但总的来说在唐初蒙舍统一六诏建立南诏政权之后,大理大体的治国及外交政策就没有过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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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先生和简太太(Michael&Jan)

遇到麦先生(Michael)的时候,我正坐在爱尔兰小镇Enniskillen青年旅馆的楼梯间地上啃一个又冷又硬的汉堡,天杀的这个旅馆要下午五点才能入住,在这之前居然没人在,也没人开门。那是下午两点,我已经在路上折腾了九个小时才到,淋了雨,又冷又湿又饿又晕车,想必对着那个汉堡的样子是狼吞虎咽。看上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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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途(二)

和之前以及之后的所有的旅行一样,何征这次又有个狼狈的开始。先是笨到试图用手抱的方式在凌晨五点把五十二斤的驼包带到机场,然后最早班的地铁临时故障加早班飞机的长队的双重作用,落得要去值班主任处办票、到超大行李处托运行李,被告知行李只能跟下一班飞机到大理。不过还好,慌乱之中何征记得把可拆卸的驼包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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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途(一)

对于这一段旅程,何征并没有计划很久,这件事的时机和她人生的转变碰到一起,所以也没有时间准备和计划,她甚至懒惰到必备的体能锻炼只做过一两次不到一公里的跑步,所以去做骑行西藏这件事的人里,她大概是最匆忙出发的人,对于她来说这件事并没有被附着任何崇高的意义,所谓征服,所谓挑战自我,所谓寻找释放与自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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