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Avril的《Girlfriend》这样热闹的歌,查我工作需要的古史资料,居然脑袋里能冒出这句词: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相对地说我是个率性的人,然而终究,我还是会“长恨此身非我有”,忘却营营究竟又能怎样,苏东坡是我的第一号偶像,他写下这样的词,但长恨之余未能忘却营营,我就是喜欢他这样的真实和无奈,因为这没有影响他彻头彻尾的乐天
今天我抱怨了,我回到了上海,是的,我以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速度离开了拉萨。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我坐在甜茶馆里在信里对Shiuly絮叨,说我没能写下来的很多感动,说我对那块灿烂的土地的眷恋,说一片黄色的叶子落在厚重的藏木桌上的时候的轻盈…然后就辞职了,我没打算离开拉萨,我在至爱的拉萨河边找好了房子,我想着一个人的生活多么的孤单又惬意。
然而妈妈和姐姐知道我辞职后都很高兴,因为她们以为我是打算离开西藏了,姐姐说这样总算不用那么担心了。这句松了口气的话让我突然发现,我非要在西藏呆着对于亲人是多么任性的负担。我开始想我到底做过什么,为亲人,事实让我惭愧,我的索取和付出太过不成比例——我是个自私的人
忘却营营,忘却营营,这是苏东坡自始至终没能做到的,他要是做到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他了。尽管,我和他一样“长恨此身非我有”,一样渴望着忘却营营,可是——这沉重的肉身,这繁杂的欲望,这不能冰冷的情绪,我喜欢的是不能忘却营营的苏东坡,不是一个万事皆能淡然的圣贤。
虽然住在漓江边而且几乎每年暑假都天天在江里泡,我至今仍然称不上会游泳,只能仰面伏在水上,即便不动也不大会往下沉,我很迷恋这种懒懒的轻松的感觉,这沉重的肉身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至轻如没有分量一般,顺水流,看云的变换,微风都能成为主宰。彼时此身亦非我有,可是没有重量,没有压力。
上岸了,重回现实,没有人可以不上岸,生命不能承受那种轻飘飘,没有肉体的沉重和思维飘忽的反差,就没有前行、没有站立的重量,所以我还是抱怨着,感恩着,自责着,改变着
才回到上海两天,我想大脑还处于缺氧状态,逻辑混乱了,不知云云
可喜的是,离开反而让在西藏的些些片段越加清晰了,沉淀之后,可以用回望的角度慢慢记下来,这是暂时的离开,不是永别
我想起小时候一家人出去玩,我心里总会惦念独自呆家里的猫猫.
我也喜欢苏东坡
因为你的抱怨着,感恩着,自责着,改变着,你才是八月,才让人有真实的喜爱。营营不是用来忘却的,真正忘却,或者说忽略的,是那些在营营中的人。
继续经历
社会角色的增加会影响到你的判断力。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很难做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