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我说我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哪怕只是蜻蜓点水式的,我一想第一个就是我说不出话来的南京,还是算了,蜻蜓点水我点不清楚,也没资格点,所以我唧唧歪歪的对象还是仅限于我生活过的地方吧。
生活的第一个地方自然是我的出生地——永州,它在湖南南部。
不知道州这个字在辞源中是怎样解释的,我的经验告诉我但凡名字里有州字的,怎么着都能扯得出古式渊源来,永州也是这样,而且它这一古能古到尧舜之时。说来惭愧,身为永州人,对于永州的古的微薄的了解尽来自外人的文字。传说舜帝南巡,崩于永州这苍梧之野,娥皇女英迢迢千里来寻,溯潇水而上,又沿大小紫荆河而下,沿岸九峰极为相似,疑惑不已,终不见舜帝踪影,恸哭不已,泪珠洒在竹子上,留下点点斑痕。于是有了九嶷山这样的山名,有了只有永州才有的竹子——湘妃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毛泽东关于永州九嶷山的一句诗:“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不知道当年吟出这句话的时候,帝子指的是谁
永州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名气的地方,如果你跟它毫无关系又知道了它那一定是因为柳宗元,或者对女书有点了解。“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有没有印象?《捕蛇者说》。古代的永州有幸成为历代王朝放逐贬官的蛮荒之地之一,说它有幸是因为历史证明这样的地方往往与那些大人物互相成就了对方。一千两百多年前的一个冬天,柳宗元因永贞革新失败而被放逐,他逆湘江而上,悄然来到了永州赴任永州司马。之后的十年里,他的郁郁才思薄发成章。最喜欢他在《永州八记》里给那些山水取的名字,比如“愚溪”比如“愚桥”,那些死物带上这愚字也跟着智慧起来
扯远了,我在永州生活是在八岁以前,和全日制初中的三年,很难说对这个地方有多深的了解,只是感性的觉得永州一点都不显眼,但是还算安然,人们没什么大的抱负,也没有大的抱怨,在我彪悍的湖南老乡群体中属于比较温和的那一类。我向来觉得湖南人的个性高调、犟、猛,可是永州人就没这么“绊得蛮”,不会去“喊风”。于是乎,永州向来是湖南的末流,极易被遗忘的一个城市。它就一直这样默默无闻下去,原来还有个湘西可以作伴,可是后来湘西出了好多的要由历史评论的人物,尤其是出了把凤凰写出世外桃源味道的沈从文,此后就只剩永州独自回味自己的无言了。永州人将中庸学得不错,什么都习惯取个中间数,中下那一层次,不差极亦不好极,并且对于这样的地位安之若素。离开了这么多年,看到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回到老家去,总是那个样子,变化并非没有,只是反应很慢。
在大学的图书馆里偶然看到一本书《永州旧事》,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有个永州跟我老家同名,因为我这个对于永州的文化很缺乏自豪感的永州人很没想到永州是个有独特地域文化的地方,随手翻了几页是本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生活鋕,作者李茵很文化,乍看目录有些城南旧事的味道,只是没有那么轻快。没有细看,因为那是考研前的八九天了。不想错过了那一次后来就找不到了。
虽然很早就离开永州我仍然可以说我对永州的了解比我的大多数老乡要多,尽管如此,我仍然觉得永州是个很没有识别度的城市,因为自己都没想过怎样认同自己,不珍视过去,懒散的对待外面涌来的东西,有那种沉稳固然好,只是过了头就成了迟钝。以至于这个年纪的我来回忆我的家乡,印象最深的只是小时候上幼儿园因为妈妈离开嚎啕大哭,小学一年级逃了电子琴的课去钓鱼,和小伙伴去山上拣雷公菌……初中三年当然是深刻的,但那是与外界隔绝的三年,和永州两个字没多大关系
我以后如果有孩子我会跟她说妈妈老家是永州的,一个很古老的地方呢,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讨厌!什么时候搜狐博客的音频不能自动播放了呀!讨厌
而且我听不了了~
我觉得可以再有上:”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
呵,有点传奇味道。
你居然会连喊两个讨厌,笑死了我.
嘿嘿,今天看了才知道永州的历史,惭愧惭愧
很有味道写得 呵呵 你放了那么久了 今天第一次读完 看文果真跟心境很很有关系啊
这似乎是第三次到你的博客来,每次看着这么长的文章,总缺乏看下去的兴趣。但每次看了开始,总是控制不了自己,一口气读完。为什么?因为你实在是太有才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踩过我博客那么多次,我一次也没到你这留言,今日一次性补上!不同的人生经历给了不同的视野与胸襟,而这又造就你非凡而清新的文笔。赞赏一个!
呵呵,可不需要这种礼尚往来,博客对于我,也许自说自话,多是一种呢喃状态,你愿意听已经再好不过,留不留言无所谓啦!我在你那里留言完全是因为我本来就话多,而你的有些东西更让我有想说的欲望,仅此而已
哎呀,我也是湖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