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场平静的奇遇

第一次聽到《水色》是在前年四月的林芝,那個被稱作雪域江南的地方。那裏確實青翠,濕潤,南迦巴瓦峰,雅魯藏布峽谷,苯日墨脫,尼洋然烏,住著童話般紅色房子的珞巴人,還有我喜歡的米林小城,它很美,美得好像沒有缺陷,不似人間應有。聽到水色,勾起對江南的相思,那小家碧玉的小小心眼兒讓我多了些現實感。

沿襲一貫的風潮特色,作樂者似遠遠的站在人群之外,自顧自的思考和享受。喜歡這張專輯大抵除了對江南的那一抹來曆不明的鄉愁之外,是聽到了行者發出的共鳴,我靜靜的走啊走,看啊看,或停留,或躊躇,或疑惑,或喜悅,然後,遇到那人,那景,我悄悄的、遠遠的看,不作打擾

《奇遇》。這大概是這張專輯中個人第二不喜歡的,與旋律無關,主要是電子的痕迹太明顯,但名字很好。蕩舟順水流,外來的行者要尋覓什麽?聽到黑瓦白牆內傳來此等評彈……真真一場奇遇
《水色》。整張專輯的眼睛。很有光影色彩,如見一旗袍女子手抱琵琶坐于舟頭,由遠而近,在聽者,自是驚豔驚心,暗暗天色下疑似鬼魅遊離在這蜿蜒細水之中
《十三月》。鋼琴,大提琴,小提琴……西洋樂器衆星捧月般捧出這一段琵琶,昙花一現般短暫,或者,我更願意形容這是一種羞澀

《擺渡人之歌》。流水淙淙淙。風煙俱淨。如果你聽的懂一點吳侬軟語:曾記得面聯姻緣在那松亭上,老糊塗抵暮歸來向我雲……他總算還剩半點小良心……呵,好蘇杭的紅男綠女。漿對水的每一次觸動,都留下一道余味連連的波

《錯過》。這段二胡的開場,拉得人揪心。錯過……錯過…… 記得雨巷裏那個丁香一樣的姑娘嗎?又,青花瓷裏那種天青色等煙雨的等待?“有花堪折直須折,莫留殘荷聽秋聲”。莫哭,莫哭,那水一樣的女子

《青石的街道向晚》。江南的濕,和冷。我只是一個不參與其中的行人。那些個你侬我侬,郎心妹意,看客只是看客。沒有哪裏能比這裏更適合“煙雨蒙蒙”,雨絲飄渺如俏皮細瀑,打在鬥笠上,烏蓬上,瓦片上,還有被很多人坐過的石凳上,絲毫不為那些“奴是生離離,離別故土後,孤淒淒,棲寄他方。路迢迢,雲程千裏隔,白茫茫,望不到舊家鄉。”所動。

《靜水流深》。靜水流深。曲高和寡。

《告別》。是行者,最悲哀是,誤把他鄉作故鄉。很喜歡曲裏後來的反複,那種離別不舍的心情,它懂。縱使一步三回頭也終究是要走的。

舟過,碰碎了水裏獨坐的影子,似被人突然從發呆裏敲醒,藏起離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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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虾米写的不知道算不算乐评的东西,这张《水色》在这里可以听到:http://www.xiami.com/album/901/shuise

最近在另一个地方叽叽歪歪,好像冷落了这里,好多该记录的东西都没有写,呃,关于照片和旅行记录之类,我可不想给自己一个期限,随意吧,在我看来博客的意义就是记录和随意。


像一场平静的奇遇》上有3个想法

  1. 我的第一首范宗沛是《杨柳》,每次在车上听着MP3里的那首歌,时空都会一下子转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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