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往西,走到世界安寂(1)

有那么一段路,总想说点什么来纪念,却总说不出来,也许因为那是我走过最悲伤的路。在后来大部分都不能用悲伤来形容的时光里,实在也没有理由去碰触本来已经不吵闹了的悲伤情绪,所以就放着,放了三年多。不过这段关于陕北的记忆我从没打算放弃。到了今天,终于又有了契合的悲伤的时候,该把还依稀在记忆里的片断捡起来了。
因为是片断,零散在所难免。大多用的是当时的日记,所以可能又无味又冗长,权当给当时一个交待。只是,很对不住路上帮助我的那些人及善意。不过,要是他们知道这些善意在我心里合在一起种下的感恩之花越开越好,会觉得欣慰吧~

时间:2008年12月到2009年1月。

路程:西安——韩城——党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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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途(五)

离开蝴蝶泉之前,何征再去洱海边吹了会儿晨风,湖边刚醒的牛怔怔的看着她,鸡叫得急,趴在地上的狗从睡眼惺忪到蠢蠢欲动只用了几秒钟,狂吠着又不敢上前。湖边的小木屋安静的吹着风,想来洱海夏日的片刻宁静都在早上和午夜了。夏日的清晨里有股释放尽了的草香,很快日头就要暴烈了。也许是惰性,也许是贪恋美景,也许是对未知的今天有所忌惮(据说有二十公里连续的上坡路),何征这一坐坐到了九点。

第一个可以吃早餐的地方在三公里以外,爽朗的四川夫妻,何征说想吃辣,老板差不多半碗辣椒粉就直刷刷倒下去了,一边说:“这么晚才到这里,你晚上住哪里哟?前面好大的坡坡儿!!你晚上到不到得了鹤庆?”老板娘在旁边补充:“太阳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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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灯琐忆

第一次看到《秋灯琐忆》是初中时祖父从图书馆拿来的书里,想必是和《浮生六记》放在一起的,我拿起来翻了几下。尚不到豆蔻之年,少年的心跳跃而伤感,只会被风起叶落的纤细忧愁吸引,看不得这寻常日子的文章,加之古文造诣浅薄,读来甚累,懵懵懂懂看了几段,遂放弃而转投三毛古龙而去。

第二次看到也是在《浮生六记》的附属文章里,彼时虽然已过桃李年华,对人间风花雪月之事却是知之不多亦不敢有多少兴致,读《秋灯琐忆》能读得下去,也能感喟蒋坦对妻子秋芙的情谊,却嫌它太过平淡,在年轻女子心里,同样是思念爱妻,与东坡先生的“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悲恸深刻一比,这平淡相形见绌太多。

近日思乡之情已经超越了口腹之欲,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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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记1-201203

假装看不到自己的任务列表上一排排的事情在张牙舞爪,记录下最近看的几部和中国、尤其是和工人有关的纪录片,很快又要忘记了。

1. 《中国》安东尼奥尼 意大利 1972

我猜这大概是世上最被附着政治意味的影片之一了。七十年代的中国,还在文革中的中国,美国、苏联、台湾及整个世界都在翘首期盼一窥究竟的中国,意大利共产党员安东尼奥尼带着摄影机进来了,带着西方的好奇,世界的窥探,以及,中国政府的宣传自己的严肃动机。拍摄难度可想而知,显然每一个路线每一个场景都经过领导批示,并由千挑万选的专人陪同。———然而大师毕竟是大师,所谓画面结构内容都受到限制的时候,他选择人脸,及眼神。各种惊奇的,畏惧的,平静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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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歌唱

睡得不好,天还是黑的便醒了,听了一段别人推荐的阅读周嘉宁《一个人住的第三年》,看这位文艺女青年和食物的纠结和自我陶醉,心里窃笑,才一个人住了三年而已,已经这般自我怜惜。随即想起我走出一个人住的状况之后遇到的人,我叫她赵小姐。

第一次见到赵小姐是在中介的陪同下,赵小姐一个人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子,找人分摊房租。虽然我一再跟中介声明我想找一个人住的房子,几天后中介却坚持要我看看赵小姐要合租的房子。一看,就看上了,同时看上此房的还有另外一个男生。那男生跟我争,我不爱争,只说我也很喜欢,请赵小姐自己决定。

第二天接到赵小姐的电话,说那男生主动涨价可她比较忐忑跟男生住这件事,问了我的职业兴趣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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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林下的幸福生活

寅时(凌晨四点)。
一只叫大钟的乌龟慢慢的踱过假山。是林下的朋友吧?硕大的桃子满了枝丫,满树的叶子郁郁葱葱,和乐融融。大钟的嘴里叼着一枝花,眼都笑眯了,在酝酿什么呢?梦里的林下还不知道吧,有惊喜在等着她。夜,渐渐要明了。
4am

卯时(清晨六点)。
林下起来了,带着她的两个小兔宝宝练习八段锦,练的正是站式八式里的“左右弯弓”。两个小家伙也做得有模有样的。 太阳在山的东边露出半张脸,还舍不得完全离开他的温床。树,果,花,草都醒了,风吹过,前排黄色木槿微微弯了腰。风铃也在唱歌了。夏天的这个早晨清爽得有花露水在风里漾开的味道。

6am

辰时(早上八点)。
林下带上她的农夫帽开始照顾她的木槿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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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途(四)

说来好笑,有着骑行滇藏这样大胃口的何征居然连如何控制单车变速这样的基础都是在上路以后才开始了解的。

离开老板娘家以后那段路完全是试验场,趁着是小缓坡的路何征把每一档的速度都轮了一遍,不过不知是她技术太烂还是车有问题,24速的单车她最多能试到16速,其他那些根本拨不到档位。最后何征安慰自己,是力气太小了,练练就好,以后总能拨到高点的档位的。好歹搞清楚了怎样搭配是速度快,怎样是慢,也看明白了老看到的“大盘”指的到底是哪个轮。何征一边骑车一边低头看链条的变化,几次有大车呼啸而过,险些她就激动的让单车头给带着跑了,不过还好因为紧张她很小心,如此忐忑的走了十几公里,她开始了骑行的第一次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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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零一一

转眼已经2012年2月中旬了,最近有些焦虑,早上醒来突然想起去年的美好状态还没记录就已经切换回焦虑的正常人生状态了,很为2011年的自己不值,翻出去年底写的总结草稿,基调多美好简单,和现在的状态大相径庭,不过秉着“宁可滥记一百,不可漏记一个”的原则,我决定接着记录,给这么重要的一年一个片段,哪怕只是流水账也好 :)

——————————————废话完了的分界线——————————————

这是我人生中第三个重大变化年,1994,2007,然后,就到2011了。这也是我认为最幸福的一年,从外在到内在,一切的一切都很好,从知道幸福和不幸福是两种感觉以来就没有这样“只缺烦恼”过。当然,当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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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途(三)

大理,在历史上算不得显赫,但那一席之地却稳稳当当自说自话的从唐朝走过了宋朝,一直到忽必烈绕道青藏高原南下来取南宋政权,也就是元朝建立之前才灭亡。这期间虽然经历了南诏和大理国两个政权的更迭,后又有大理国内部臣子短暂篡位,但总的来说在唐初蒙舍统一六诏建立南诏政权之后,大理大体的治国及外交政策就没有过大的变动。在中原战事不断,各方争夺帝位之时,大理的政权偏安一隅,自娱自乐,颇有些淡定之风。大概这是一个全民崇佛的国家特有的吧。中国历史上真正崇尚佛教的政权不多,大理是其中一个。大理,在那时一直是云南的中心,不论是政治经济还是与外界交往。白族也曾经是云南最大的民族。现在的大理,除了是一个借由“风花雪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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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先生和简太太(Michael&Jan)

遇到麦先生(Michael)的时候,我正坐在爱尔兰小镇Enniskillen青年旅馆的楼梯间地上啃一个又冷又硬的汉堡,天杀的这个旅馆要下午五点才能入住,在这之前居然没人在,也没人开门。那是下午两点,我已经在路上折腾了九个小时才到,淋了雨,又冷又湿又饿又晕车,想必对着那个汉堡的样子是狼吞虎咽。看上去五十多岁的麦先生从旅馆里走出来,看到我,微笑打招呼。我顾不得嘴里还有东西没咽,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问:为什么这里没人啊?麦先生说好像五点才上班。“那我能把背包先放这里吗?” 麦先生犹豫了下,彬彬有礼地告诉我他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只是住客,也见不到有工作人员在,不过如果我需要,我可以把包放在他和他妻子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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